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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4 测试

024 测试

跟着乌鸦一路向前,在换乘了好几次电梯后,叶歌才终于到了对方所说的“A区”。根据他一路看到的,大楼内不仅整个区域内都统一了装修,甚至连门牌都是相近的,不打开门看根本看不出来门后到底是什么。

而且,电梯无法直接从一层直接到顶层,每一部电梯都只负责一层的运输,就好像商场的扶梯一般,作用仅限于某两层之间的来回。在这种地方,恐怕拿着地图也很容易会迷路,更别说是没有地图的人了。至少叶歌一路走过来之后,完全忘了该怎么走回去。

A区与C区不一样,如果说C区一眼看过去几乎是一片纯白的话,那么A区便是如同酒店般的装潢。木质的房门上镶着金色的门牌,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,天花上的灯光也比之前要柔和许多。

乌鸦领着叶歌一路走到最里面,又一次走进电梯里。不过这一次电梯就和之前不太一样了。走进电梯后,电梯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关了门便马上上升或下落,反而是直接停了下来。直到乌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,放入侧边的凹槽里面,电梯才重新开始运行。

叶歌感觉到自己是在上升,便问了句:“这电梯会一直到最上面去吗?”

乌鸦把卡片从凹槽里取出来,解释道:“到A6。”

“第六层吗?大楼一共有几层?”叶歌忍不住问。根据他之前在外面看到的,恐怕六层已经很接近顶层了,再往上应该最多也就一两层罢了。

“之后你会知道的。”乌鸦没有回答,在电梯停稳后便直接走了出去。

叶歌刚走出电梯,身后的门就直接合拢道一起,只留下一条几乎看不清的缝隙。电梯的门与周边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,如果他不是从这里走出来,恐怕都很难发现这后面有台电梯。

出乎叶歌意料的是,乌鸦所说的A6并不是哪个房间,而是指这里一整层。从电梯里走出来,外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。灯直接嵌在天花的瓷砖里,四周墙壁与天花一样是白色。只有地面是黑的,仿佛是从外面把土挖来这里填下去的一般,踩在上面很明显地面会稍稍下陷。

乌鸦一直领着叶歌走到广场的中央,才停下脚步,回过身正对着叶歌,拿着平板对叶歌道:“好了,就这里吧。叶歌,白娅博士应该大概和你说过要做什么了吧?”

“她只和我说了,要做一个测试。”叶歌摇了摇头。这些东西还是确认清楚比较好,要是搞错了就麻烦了。

“差不多是这样吧。”乌鸦微微低下头,“说实话,这种职位本来是不应该让一个非组织的人来担任的,但白娅博士同时推荐了你加入组织……这点,你应该没有意见吧?”

“没有。”叶歌摇摇头。只是,他总觉得乌鸦的说法有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。

“由于白娅博士的推荐,你可以略过审查,直接加入组织。她是你的推荐人,所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找她。”乌鸦便点了点头,继续道:“之后,所有的资料证明都会直接送到你手上。你现在已经是‘天命’的一员了。”

“那为什么还要找我过来?”叶歌有些不解。

“因为,你‘应聘’的是白娅博士的助手。这是必要的测试。”乌鸦放下平板,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,“这一部分的测试很简单,只要能打败我就行了。你……应该不会畏惧吧?”

“畏惧什么?”叶歌微微歪头,问。这样的测试还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,反倒是如果不对进行这样的测试,叶歌还会觉得奇怪。

按理来说,以白娅的战斗力其实并不需要有人来保护她。换句话说,要担任白娅的助手其实对战斗力没什么硬性要求,组织有另外的手段确保白娅的安全。

但即便如此,这个测试还是要进行——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测试他是否有资格保护白娅。说到底,他对于组织来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“外来者”。特别是,在他的过往是一片空白的情况下,除了白娅,这里没有人会信任他。

而事实正如叶歌所想的那般,其实乌鸦接到的命令其实很简单,就只有一句话而已。

——到了组织用你的时候了。

在这里待了这么久,乌鸦无比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因此,他才会一反常态地说了那么多话。人,先是惜命,随后才有了其余的欲求。

“死亡。”乌鸦缓缓摘下面具,披风下却没有露出他的脸,只能看到一团漆黑,鲜红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叶歌。

因子的形态千奇百怪,特别是在危险类甚至高危类中,激活后完全改变自身形态的因子比比皆是,乌鸦的因子便是这样的存在。他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的因子停滞下来了,一直都是保持着这样的姿态。

不然,他也不需要特意戴上面具,又把身体各部分都塞在衣物里。外面的这一层不过是掩饰罢了,在衣物之下,已经找不到任何一部分能证明他依旧是人类了。只要他依旧保持着这种因子化的状态,他便永远会是这幅模样。

“作准备吧。激活你的因子,我不会手下留情的。如果你死在这里,说明你也不过如此罢了。”乌鸦随意地把面具丢到一边,把手套也脱掉,身后张开一双纯黑的翅膀,快速升到半空中去。

熟悉的力量涌上身体,心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鼓动。乌鸦想起,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像这般高程度地去激活体内的因子了。那漆黑的身体并非失去了所有感觉,正相反,乌鸦逐渐能感觉到疼痛从身体各处涌出来,犹如有什么在一点点撕裂他的身体。

或许野路子出身的叶歌并不清楚,白娅也没有详细和叶歌说过与因子操作有关的内容,但众所周知,激活因子一直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。这种风险虽说可以被镇定剂压到一个很低的程度,可也只是很低罢了。

人类本身的因子与怪物的因子是无法完全相融合的,这也就是说,适格者们如果还想保持自我,那他们所能够自由操纵的实际上只有和人体那相容的一部分罢了。那些游离在外的因子非但无法成为他们的力量,还是他们必要要镇压下去的部分——镇定剂的作用便在这里。

而越是高等级的因子,与人体相斥程度也会越大。如果以危险类作为划分线,分出上位与下位,那么上位的因子中所蕴含着的潜能是下位因子永远也无法企及的。技巧与意志无法填补上位与下位间的空隙。

可反过来说,在上位与下位两个领域中,决定战斗力的有时候就不是因子本身了。或者说,不仅仅来自于因子本身。当本能逐渐可以**控,甚至被超越的时候,其本身便会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。

操纵这种本能并不难,但超越本能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了。那是,全面激活自己所能操纵的一切因子,包括相容的,还有不相容的部分。而且,不相容的部分远比相容的部分要强大,强大数倍不止。

很不幸的是,乌鸦恰好掌握着这样的能力。

“来吧……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。”乌鸦轻轻抬起手,“可别让我太失望了啊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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